綠色的冰天雪地

    給Susan的點文~~

    黑子在庭院的鞦韆找到了赤司。晚上風很涼，赤司卻只穿了一套西裝，看起來依舊是那麼耀眼，不過一定很冷吧！他走上前發現赤司正搖搖晃晃的打著瞌睡，黑子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赤司身上，輕輕的，就怕吵醒他。

    或許是赤司很累吧，黑子的動作並沒有驚擾他。黑子轉了個身，又轉回赤司的方向。

    趁這個時候來一下那個，好像是最棒的時機呢。黑子邊回想上次偷看到青峰抓著火神熱吻的樣子，搖了搖頭，太暴力了；綠間跟黃瀨的也不行，太情色了。

    他站在鞦韆的後方，俯下身輕輕在赤司額上印了一個吻，赤司卻在這時睜開了眼睛。

    「哲也？你知道不能俯視我吧？違抗我的人……」因為剛睡醒，或是被吵醒？總之赤司的聲音懶懶的，但是很有威嚴。

    不過黑子並沒有退縮，他站到赤司面前，認真的接下他的話，「我知道，違抗你的人，就算是父母也得死。」這句話不管是不是奇蹟世代都已經聽過不下數百遍，黑子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只不過，他沒打算照著赤司的話做。應該說，要看情況。

    「既然知道，你為什麼……」

    赤司的話再次被黑子打斷，「所謂的違抗，是指不遵從命令的情況，赤司君。」黑子盯著赤司看，眼神毫不畏懼，確認赤司繼續聽著才繼續說下去。

    「你要不要沉下心來想想看，反抗的人到底是誰呢？征君。」

    「是你，在反抗自己的真心。」

    黑子說完沒有等待赤司的答覆，就這樣走回宴會場地，留下赤司一個人坐著，肩上還披著黑子的外套。

    是嗎？那種感覺到底是不是反抗呢？

    披著外套走回生日宴，方才吹完冷風的安定感完全不見。看著二樓看台上嚴厲的父親以及旁邊的女孩們，赤司勉強自己打起精神，然後走向她們。

    等一下應該會繼續剛才跳舞的邀約吧？會是誰呢？

    赤司分神的看著那些人，一個太輕浮，一個太傲驕，一個太黑，一個太愛吃，最後的一個有個水藍的眼睛。赤司不怎麼在意那些女孩，不過心裡某處卻有種看到奇蹟世代的感覺，讓他微微牽起嘴角。

    是種安心，也是種自嘲。即便傷害了他們，但到最後，在自己身邊的還是他們。

    特別是那雙水藍色的眼睛，赤司一點都不想錯過。

    但是他有機會嗎？現在的他有逃脫的機會嗎？

    旁邊的角落裡，覺得格格不入的奇蹟們正在享用餐點。不，應該說是紫原拚命吃，而他們趁機聚在一起討論吧。

    「小黑子去找小赤司了嗎？到底會怎麼做呢？」黃瀨興奮的問。

    「不知道，那小子有時候會做出連我都無法理解的事。」青峰慵懶的打了個哈欠，火神一邊將雞腿塞進嘴巴，一邊同意他的看法。

    「雖然不知道會如何，但還是希望黑子成功的唷。」綠間推了推眼鏡。

    「不管啦，我還是好餓。」紫原到最後都在塞東西進嘴裡，好像要跟火神車拚。

    就在他們討論個不停的時候，赤司已經向父親打完招呼，然後邀請女孩跳舞了。望著他牽起那個過於輕浮的女孩，大家都下意識的尋找黑子的方向。奇怪？不在屋內？

    不過這好像也沒那麼奇怪，畢竟黑子很容易消失在視線中，可能只是跟丟了吧？

    大家的視線再度集中在場上，這時赤司已經換了個女伴，開始第二支舞了。

    青峰跟火神還是沒看到黑子，綠間的眼鏡閃出逆光，黃瀨也不再說話。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到底會怎麼樣呢？

    他們不願意去想，只要做了這種想像，就是認輸了。

    「小黑可能正在哪裡做什麼努力吧……」滿嘴食物的紫原吐出這句話，稍微緩解的現場的氣氛。這是大家最希望的，也是現在最想聽到的。

    就在他們擔心舞會還要繼續下去時，突然間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DJ見狀也暫停了音樂。赤司的女伴正以擔心的表情望著他，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還好嗎？」女孩問，赤司搖了搖頭。

    「沒事。」看著父親嚴厲的神色，赤司還是選擇說了這句話，儘管腳痛到不行。

    他撐著邁開腳步，雖然知道很無禮，但是已經沒有心情再管女孩。

    這時，一雙手停下他的腳步。赤司抬眼一看，瞬間呆住。不只是赤司，其他的人也因為黑子突然冒出來而紛紛低語討論。黑子顧不了那麼多，從剛剛他就已經坐在角落等待最佳時機，拳頭握到青筋都冒出來了，現在他只看到赤司痛苦的皺眉而已。

    雖然只有微微皺了零點一秒，但是黑子相信自己不會看錯。

    「哲……哲也？」

    「征君，高跟鞋踩到的地方很痛吧？」黑子蹲下身將赤司的手放在自己肩上，並且將他的腳抬起來觀察。黑子緩緩脫下赤司的皮鞋，赤司訝異的忘記阻止。

    「如果赤司先生生氣的話，那也是無可厚非的啊。」綠間說，其他人屏住了氣息。父親對赤司的嚴格眾所周知，發生這麼大的失禮事件，想必他不會輕饒赤司。

    不過在奇蹟眾人的心裡，黑子的堅毅也是他們知道的。所有人抱著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情看著接下來的發展。

    「骨頭大概沒有受傷，但是你剛剛拐到了。」黑子淡淡的說明，輕輕幫赤司穿上鞋子後，轉身背對赤司蹲著。

    做過這件事的人都知道黑子想要幹嘛，不過赤司卻當機了，「哲也，這是……？」

    「我背你出去。」

    「大家都在看著呢。」

    黑子倏地站起來，沒等赤司拒絕就逕自打橫抱起他。無視場內場外呆站著的女孩們還有赤司的父親，黑子抱著赤司走出房子。

    五公分的身高差距並不能成為藉口，黑子就這樣護著赤司回到他房間。將赤司安頓在床上後，黑子張羅了冰水跟毛巾，開始做初步的治療。

    「會有點痛，征君你忍耐一下。」黑子說完後將毛巾放上赤司的腳踝，動作很輕，但赤司還是倒抽了一口氣。為了轉移注意力，黑子在做的同時陪著赤司聊天。

    「征君你很勇敢呢，高跟鞋踩到很痛的。」

    「哲也你啊，今天真的很大膽呢。」赤司仰望著黑子說，「別把我當孩子哄。」

    面對赤司的進攻，黑子並沒有反擊，只是繼續他的動作，「你是孩子啊，剛剛看到那毫無反抗力的你，是孩子沒錯啊。」

    赤司嚴肅的瞇起眼睛瞪著黑子，「哲也，你的發言很危險。」

    「那麼你呢？你的行為不危險嗎？」黑子將赤司的腳踝固定好，坐到他面前，「你不勇敢面對想要的未來，一味的逼迫自己活在陰影下，不危險嗎？」

    黑子的話讓赤司暫時靜了下來，沉默流淌在兩個人之間。十五分鐘過去後，黑子將冰毛巾取走換水，這時赤司小小聲的開口。

    「那哲也你呢？不害怕嗎？」

    黑子知道赤司說著是什麼。他們之間需要面對的問題，太多太多了，比起奇蹟們所遭遇的還要多。

    在赤司跟自己告白後，黑子就渡過了無數個難以成眠的夜晚，反覆想著這件事。他是得到了結論後，今天才會來的。

    沒錯，他也會擔心，畢竟他沒有天帝之眼，不知道前面有著什麼樣的未來。

    黑子唯一擁有的，是看的到隊友未來的類天帝之眼。他可以確定，只要自己待在赤司的身邊，絕對比他自己一個人好很多。

    黑子是影子，赤司則是帝王。光越強，影子越強，他能守在赤司身邊，讓他帝王般的光芒更加耀眼。

    因為有這樣的確信，黑子並不那麼擔心了。

    彷彿讀出了黑子的想法，一直繃著臉的赤司這才放鬆表情。他靠著床頭，看著黑子把水端去倒。

    洛山誠凜戰之後，是赤司先跟黑子告白的，也是他一直等著回覆。不過當那天真正到來時，當初勇敢的人卻變的不勇敢了。

    赤司在心中自嘲著，然後對黑子有些佩服，「哲也，你真的讓我訝異到說不出話來呢。」果然跟青峰、火神說的一樣，黑子真是難以預測。

    「是嗎？那麼接下來也是喔。」黑子拋出意義不明的話後走進房間，在赤司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扣住他的後腦杓深深吻住。黑子恣意加深這個吻，赤司也跟上他的動作，兩個人就這樣吻著彼此好久好久。

    「這樣呢？你該不會還覺得我在反抗吧，征君？」

    赤司笑了，這次是燦爛的笑容，「正合我意，哲也。」

    門外偷聽的奇蹟們這才安下心來，正打算偷偷離開時，房內的對話又有了改變。俗話說好奇心可以殺死一隻貓，奇蹟們現在不只是貓，還連已經雙腳踏入陷阱都不知道。

    「哲也你怎麼知道我受傷？如果不是那女孩停下，你不會知道吧？」赤司問，黑子笑了笑。

    「那你就小看我的觀察能力了。我早就知道你跳第一支舞的時候，為了配合笨拙的舞伴扭傷了，只是後面被高跟鞋踩到更痛。」

    赤司微微訝異的頓了下，然後又不怎麼驚訝的開口，「啊，真不愧是哲也。那你怎麼忍到後面的呢？」踩到赤司的是一個長得很黑的女孩，也是赤司的第三個舞伴。

    「一部分是因為我不能沒有確切證據就出手，另一部分則是因為她跟青峰君太像了所以……」

    黑子的話還沒說完，青峰就生氣的踹開們跑進來，奇蹟們自知不妙，但是想拉已經拉不住。除了黑子以外，他們還是敬重赤司的，此時正面面相覷的呆在門口，說不出話來。

    「喔，大家都在啊，那麼大輝，繞著屋子三十圈，其他人二十圈。」

    「啊/欸/小赤司/赤仔/赤司！」

    「再叫就五十圈！」

    「總算只剩下我們兩個了呢，征君。」見大家離開後，黑子關上門後躺上床，坐在赤司旁邊。他伸手將赤司的頭靠在自己身上，兩個人並肩坐著。

    「你剛剛是故意的吧，哲也？」

    「你說呢？」

    「我想聽你說。」

    「妨礙我跟征君的人，我都會踢掉的。」黑子堅定的說。

    「真抱歉讓你多受了傷，征君。」黑子將赤司擁入懷中，順手關上燈。

    「那麼以後你可得好好做啊，哲也。」在黑子的懷抱之下，赤司安心的閉上眼睛。

    後記

    從那天之後，黑子正式成為赤司的男朋友。

    或者說是黑騎士？

    總之，在學校黑子的存在感依然薄弱，但是一提到他的名字，份量大增。

    「成為赤司男人的黑子變得很恐怖」，籃球界到處流傳著這麼一句話。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收服赤司征十郎這個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