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電話的黃瀨從拍攝現場下班以後,匆匆忙忙的趕到警察局。一進門就看到笠松坐在旁邊,臉色憔悴的看著前面。
「學長⋯⋯」黃瀨開口叫他,笠松看了他一眼,尷尬的撇開頭。
「黃瀨你來了?那就帶他回去吧。」青峰拿了文件過來,黃瀨簽完名之後,跟著青峰到後面的辦公室。
「小青峰謝謝你,這次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他還是被壓著打啊。」青峰靜靜地說,彷彿置身事外,但是黃瀨很清楚那是因為他也沒辦法了。笠松被老婆打是常有的事,一開始是鄰居發現並且幫忙,時間一久,連警察局都看不下去,才會要他有什麼事就來這裡報到。
今天,就是那所謂的「有什麼事」,黃瀨光是看到笠松穿著外套就略知一二。
「唉,去醫院了嗎?」
「他不想去,所以我拜託綠間來過了。沒什麼大礙,不過外傷要一段時間才會好。」
黃瀨深深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謝謝小青峰。」
黃瀨說完就要離開,青峰想了一會兒,還是拉住了他。
「如果你有什麼想法,可以盡量做。」黃瀨訝異的看著他。
「再壞不過如此了。」
黃瀨走出辦公室,笠松有些疲憊,已經靠著牆壁睡著了。不忍心吵醒熟睡的他,黃瀨在腦中不斷想著該如何把他帶回去。
抱起來?還是等他睡一會兒呢?可是這裡不好睡吧?
「幹嘛盯著我看?」笠松沒有睜開眼睛,只是這麼問著,黃瀨嚇了一大跳。
「沒、沒沒沒沒有,只是想說你睡⋯⋯」
「我沒有睡。」笠松撇開眼睛,黃瀨心裡對於他的彆扭覺得好笑,卻同時有些心疼。
笠松的倔強他從高中就知道,但是現在這樣變成了逞強。
黃瀨什麼也沒說,就當默認笠松的話,朝他伸出手。
就像當年對桐皇一戰輸給青峰之後,笠松對他做的那樣。
笠松愣了愣,然後伸出手來,黃瀨牽住了他,沒錯過笠松默默流下的淚。
黃瀨的車停在外面,但是笠松拉住了想開門的黃瀨,看了旁邊的步道一眼。黃瀨點點頭,陪著他走。
「怎麼了嗎,前輩?」
「我要離婚了。」笠松緩緩吐出這句話,「已經判准了。」
黃瀨看了他一眼,「還好嗎?」
「對於旁邊的人來說,應該都覺得不錯吧。」笠松臉色陰暗的說,「可是對我來說,卻是莫大的失敗。」
儘管再怎麼努力,婚姻失敗依然是種折磨,這對事事要求完美的笠松來說,無疑是莫大的痛。
黃瀨牽起他的手,「別這麼說,幸男。」
「不要那麼叫我,會給我期待。」笠松抽出手,「我這種人配不上你。」
笠松說完就要往前走,但是黃瀨緊緊框住他,不讓他離開。
「可以對自己有點信心嗎?」
「那是同情,黃瀨。」
「你敢說這些天等著我的那份心,都是同情嗎?」
黃瀨的話讓笠松身體一震,接著無力的放棄掙扎。
黃瀨抱著笠松,輕撫著他頸後的傷痕,輕輕吻著。
「我會等你,不管要多久,就讓我來撫平你的傷痛。」
「黃瀨?」笠松輕聲叫喚著,「我不值得你賭這麼大。」
「誰跟你說是賭啊?」黃瀨看著笠松,「我們一直都是靈魂上的伴侶,只是兜了一圈才走在一起,不是嗎?」
笠松什麼也沒說,只是任由黃瀨抱著他,好久好久。
黃瀨送笠松回家,還有些不放心。
「要不要住我那裡,還是⋯⋯」
笠松打斷了他的話,「你已經幫我很多了,這個是我自己的挑戰,我會面對,涼太。」
笠松叫完黃瀨的名字臉紅了,黃瀨再次吻了他,然後笑了。
「知道嗎,你一直很帥氣。」
「被模特兒這樣說很像恭維。」
「不是那種,你面對困難的態度讓我敬佩,幸男。」
笠松打開車門,走了一段後又轉回來,跑向車窗。
「如果我有勇氣面對,那是因為有你。」
黃瀨怔住,這不會是⋯⋯
「我心中永遠的王牌。」
高中時,黃瀨撐起了海常的招牌。
現在,他則支撐著笠松破碎的心。
對笠松來說,不管到了幾歲,黃瀨都一直是王牌。
帶著他走向目的地的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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