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的冰天雪地

    「呀啊啊啊！」虹村趴在沙發上休息，兒子健太跑進來看到他，劈頭一陣尖叫後跑出去。他很累，沒有時間思考這代表著什麼，一直到聽到冰室殺氣騰騰的聲音，他才知道健太做了什麼好事。

    「虹村修造，你做了什麼？」

    「我沒……嗚、辰也？」虹村連忙撐起身體，冰室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走過來掀開他的衣服。

    「嗚喔喔爸爸完蛋了，爹地說再受傷就要罰你睡客廳。」健太躲在安全範圍內對著虹村扮鬼臉，虹村忍住怒氣，現在先安撫冰室比較重要。

    「我說過不准再動手沒有？」

    「說過……」在冰室面前，曾經混過的虹村也不得不投降。冰室俯視著乖乖跪好的他，只扔下這麼一句話。

    「跟我進來。」

 

    在房間裡面面壁的虹村腦中閃過了跑馬燈，他跟冰室交往的點點滴滴。

    那是大約十五年前的某個夏天，他們在美國相遇。

    對虹村來說，冰室救了他；但對冰室來說，他們互相合作，成功救出彼此。

    那一年的夏天對他們兩個都是極其重要的回憶。

 

    「咦？隊長？你怎麼在這？」青峰看到虹村嚇了好大一跳，差一點把嘴巴裡的水全部吐出來。今吉見狀像是看到了新世界，忍不住調侃著青峰。

    「原來你也有會怕的人啊，大輝學弟？那你怎麼不怕我啊？」

    「閉嘴啦，眼鏡，他會打人耶，你會嗎？」青峰怒瞪著今吉之後，畢恭畢敬的對著虹村問著，「隊長，你要找我嗎？」

    「是啦，但是不是你。我是想問問你，冰室在哪所學校啊？」

    「冰室，這個應該要問紫原才對……」青峰的聲音越來越小，看來逃脫是沒指望了。他轉過頭去翻找包包，正巧桃井走了進來。

    「五月，快，隊長來了。」

    「赤司嗎？在哪？」

    「不是啦，是他。」青峰把桃井推到虹村面前，獻寶似的將她推出，「隊長，五月會幫你找到冰室的。」

    陪笑著說完這句話後，青峰拔腿就跑，桐皇學園的學弟們第一次看到青峰這麼有活力，不得不在心中佩服起這個叫做虹村的人。

   

    在桃井那裡拿到電話後，虹村搭上往秋田的車。

    「嘖，青峰那小子跑這麼快是看到鬼喔？我難得來關心他耶。」嘴上碎唸著青峰的不是，但那不是現在虹村關心的重點。他仔細的看著桃井傳來的資料，畫面上是一所漂亮的大學，也就是冰室所在的地方。

    虹村的嘴角牽起了微笑，終於找到他了。

    「咦？這不是隊長嗎？」有個聲音把傻笑著的虹村拉了回來，虹村訝異的看著他。那是國中時期接下自己隊長位置的後輩，赤司征十郎。

    「赤司，你怎麼在這裡？」

    「我要去找紫原啊。」

    虹村點了點頭，接著瞇起了眼睛，不確定的看著赤司，「紫原，不是叫敦……你找回人格了嗎？」

    「如隊長所見，是這樣沒錯。」

    虹村開心的拍著赤司的肩膀，是鼓勵，也是欣慰。國中時期隱約感覺到這些孩子們會發生些什麼，他阻止不了，也因為自己的狀況而有些力不從心。

    現在他們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我剛剛去看過青峰了。」虹村開啟話題聊著。

    「是嗎？那傢伙應該過得不錯吧？」赤司笑著回答。

    「能夠再見到你們這麼融洽的樣子，我很開心。」

    赤司沉默了好一會兒，虹村也沒有說話。兩個人就這樣抵達目的地，並肩走向出口。

    「你走哪邊？」

    「陽泉往這哩，隊長你要去五號出口吧？」

    赤司的話讓虹村嚇了一大跳，「你怎麼知道？」

    赤司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看著他，緩緩開口，「因為學長剛剛的話，只有50%是真的。」

    不等虹村反駁，他又接下去說，「當然，重逢讓我們都很愉快。不過……」他刻意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五號出口的那一位，才是隊長回來的真正原因。」

    虹村目送赤司的背影，無奈的笑了。

    儘管沒有以前的跋扈，但是赤司就是赤司。

    他走向五號出口，心裡有著期待。

 

    在校門口的路上，虹村看到了兩個學生。他拉住其中一個人，詢問桃井寫給他的資訊。

    得到地點之後，虹村快步走向大樓。現在好像是上課時間，路上行人稀稀疏疏的。他站在大樓前面，確認過名字後，倚在牆上滑起了手機。

    不知道是誰把自己弄進一個什麼「Rainbow Village」的奇怪群組，虹村點開一看，忍不住笑了。看來大概是赤司吧？已經把自己回國的消息公開在群組裡面，黃瀨在裡面喊著不公平，綠間跟黑子還是跟以前一樣有禮貌，紫原則問虹村伴手禮在哪裡。

    虹村一一回覆他們，這時鐘聲響了，他收起手機，仔細的尋找目標。

    學生們一個一個走出，沒有人對虹村多看幾眼，直到某個身影略過虹村面前。

    他還是一樣那麼飄逸，看起來非常漂亮─原諒虹村一定得用這個形容詞。虹村拉住他的手，那個人嚇了一跳，停下腳步。

    「請問……」

    「冰室辰也，你不認得我了嗎？」

    「你是……阿修？」

    冰室開心的擁抱著虹村，虹村靜靜的享受這份「大禮」。

    回來這裡，是正確的決定。

 

    虹村來到了冰室的大學，雖然唸的是不同科系，但是他們就在很近的距離中。每天中午都有機會一起吃飯、聊天，甚至在放學的時候相約打籃球。

    日子過得很充實，不過冰室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

    虹村看起來越來越疲憊，而且身上常有不知名的傷口。

    那個不是籃球員會受的傷，冰室非常確定。

    他很想問問虹村發生什麼事，但是又不確定他們的關係能不能講到這麼隱密的事情。想當初自己在美國遇到虹村時，他也沒有全部坦承。

    冰室一邊猶豫著，學校的課業也在同時接踵而來。漸漸的，他也淡忘了這件事。

 

    兩天以後，他在學校的咖啡廳裡敲打著筆電，飛快的打著報告。

    明天就是截止日了，不過今天紫原很堅持，說無論如何都要見一面，還要冰室挑個有甜點可以吃的地方。面對這個可愛的學弟，冰室怎麼樣也拒絕不了，只好答應他。

    他從中午就坐在這裡，努力的動著手跟腦。差不多兩點的時候，紫原推開門走進來，像是聞到香味的大熊一樣坐在冰室對面。

    還沒打完招呼，紫原就點了一大堆的甜點。冰室見狀無奈的笑著。

    「敦，你一個人吃的完嗎？」

    「這些是我的……這邊是室仔的。」紫原指著桌上的甜點，畫出區域。冰室疑惑的看著他。

    「我的？我沒要吃啊。」

    「我知道，不過這是赤仔跟綠仔交代的。」紫原說完就開始吃起甜點，冰室則陷入沉默和沉思。

   赤仔和綠仔的話，指的應該就是奇蹟世代的赤司跟綠間，所以這件事肯定跟他們有關。但是那到底是什麼事呢，看來只能等紫原吃完問他了。

    「敦，今天找我有事嗎？」

    「喔。」紫原擦了擦嘴巴，拿起草莓蛋糕，「我要說崎仔的事。」

    「那是哪位？」

    「灰崎。」紫原見冰室回想起了灰崎，接著繼續說，「他被打了。」

    「這件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是被虹村隊長打的。」

    「蛤？」冰室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為什麼啊？」

    「隊長沒說，赤仔跟綠仔也問不出來，不過黑仔說可能是因為室仔，我來問問看你。」

    「我？為什麼是我？」

    「火仔說跟誠凜比完賽後，崎仔打了室仔，可能隊長是回來找他算帳的吧？」

    「原因呢？」

    「不知道，不過我的任務就到這裡。室仔你慢慢做報告，我先去找赤仔了。」

    紫原說完就離開了咖啡廳，留下陷入思考死胡同的冰室。

    雖然被灰崎打是一件令人不快的事，但是聽說他也被青峰打了，冰室並沒有打算追究。聽到虹村打了灰崎，實在是讓他訝異到不行。

    他知道虹村的過去，只是沒想到會跟這樣的虹村扯上關係。

 

    為了排解煩悶，冰室埋首於報告中。太陽漸漸下山，晚餐時間也到了，咖啡廳裡的人潮慢慢散去，只剩下他一個人。

    冰室抬起頭來，轉轉酸痛的脖子，發現只剩下自己後，打算收拾東西回宿舍。這個時候他突然聽到廚房傳來聲音，好像是在訓話。

    「你這個星期第幾次了啊？不准你待在這裡，出去收拾杯子！」

    冰室見到應該是剛剛被罵的店員低著頭走出來，收拾著他桌上的杯子。「請問這個還要用嗎？」他問著，冰室搖了搖頭，然後……

    「阿修？你怎麼在這裡？」

    「就像你看到的啊，我在打工。」

    「為了學費嗎？還是伯父的醫藥費？」

    虹村停頓了一下，「兩個都有，總之就是這樣。」

    「那個……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冰室想問灰崎的事，但是這樣反而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剛剛的甜點好吃嗎？」

    「甜點……所以是你叫敦……？」

    「我沒有預謀啊，只是看到紫原想說可能你也在，才拜託他的，果然被他吃光了吧？」虹村抓抓頭，做出一副要扁紫原的樣子，冰室想了想之後，停下了收拾的動作。

    「阿修，聽我說。」冰室伸出手想拉住虹村，卻被他手掌傳來的高溫給嚇了一跳。同一時間虹村的身體禁不住搖晃，眼看就要倒下。

    「阿修！」情急之下，冰室伸出手攔腰扶住虹村，他身上的溫度高的嚇人。

 

    「呃……不要再說了，欠扁啊！」發高燒的虹村不斷的囈語著，冰室無奈的笑了，幫他更換冰袋。

    發燒的原因大概是過度疲勞吧，再加上虹村身上處處都是傷口，不出事也難。在能力範圍內，冰室一一幫虹村清理完傷口並且上藥，幸運的是沒有太嚴重的傷。

    昏睡著的虹村像個孩子一樣，沒有什麼威脅，跟紫原說過的他很不一樣。光想像虹村如何馴服奇蹟世代的樣子，冰室就覺得見到了新世界。

    他站起身來，查看冰箱裡的材料準備做點什麼。多吃點病才會好，不過冰室的野心可不是只有這樣。

    一邊品嚐美食，他要一邊讓虹村說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辰……辰也，我在你家？」

    「是啊，你昏倒不省人事，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你扛回來呢，好重。」冰室端來粥跟配菜，調侃著虹村。虹村不好意思的臉紅了。

    「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樣。」

    「你是去打拳擊了嗎？」

    冰室原本只是開玩笑，沒想到虹村卻點了頭，冰室皺起了眉頭。

    「為什麼啊？你是加入社團嗎？」

    「算是吧，他們要我加入幫忙比賽，說會給我打工費。」

    「我看你身上的傷，該不會還有其他社團吧？」

    虹村偏著頭想了一下，「跆拳道社、空手道社、截拳道社等等，大概七八個吧？」

    冰室忍不住搥了他一拳，「你是不要命了啊，虹村修造？」

    「不要叫我全名啦，感覺好疏遠。」虹村抓住冰室的手，擋下他的那一拳，「怎麼啦？我沒辦法，得要賺錢啊。」

    冰室握緊了拳頭，手臂上冒出好幾條青筋，「我明白你的苦楚，可是……」

    「你很難明白吧，並不是所有人都遇到我這種事。」虹村看著窗外沒入黑暗中的夜色說，「所以辰也，別管了。」

    「我怎麼可能不管？」冰室怒吼著，「你為了我去打灰崎，難道就沒受傷嗎？」

    「你怎麼知道？」虹村問著，很快的了解了，「紫原嗎？真是的，幹嘛說啊。灰崎那小子國中時翹練習，我也是去把他抓回來，只不過現在老了啊，才會不小心撞傷。」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虹村回答的輕鬆，但是冰室聽得很難過。

    「因為他打你啊，打人是不對的。」

    「可是當天大我跟黃瀨都訓過他了，聽說還挨了青峰一頓打，你沒必要兩年後還來幫我出頭吧？」

    虹村看著冰室，「真的呢，說的也是，不過意義不同啊。」

    他握起冰室的手，有點冰涼，但或許是自己體溫偏高，滿舒服的。

    「應該說是為了你吧，辰也。」虹村認真的說，「修理灰崎只是表達對你的關心。」

 

    冰室愣愣的看著虹村，急忙想抽出手卻被握得更緊。

    「你到底……」

    「奇蹟他們都知道，這次我是為了你回來的。我喜歡你，辰也，從之前在美國時就喜歡你了。」

    「阿修……」

    「或許你不支持我的作法，但是請讓我可以繼續喜歡你。」

    冰室啞口無言，突然被人告白什麼也說不出口。他看著虹村一副不罷休的樣子，只是淡淡的說了句。

    「我不管你了，不過先警告你，我的手是用來打架的，不是幫忙治療的。」

    虹村揉亂冰室的頭髮，「知道啦，我不會受傷。」

 

    笨蛋，那個笨蛋！

    接到電話的冰室等不及下課，收拾好書包就往外跑。他衝向保健室，路上不停的在心中罵著虹村。

    明明就不是棒球選手，當什麼代打員啊？搞到挨了顆頭部觸身球，連頭盔都打掉了。

    連他這個外行人都知道觸身球有多恐怖，冰室現在一顆心懸著，只想趕快確認虹村的狀況。

    他一腳踏進保健室，顧不得禮儀衝向櫃檯，「請問虹村修造在哪裡？」

    「他啊，要去檢查一下頭部，應該在……」

    櫃檯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不用麻煩了，我好得很呢，在這裡。」

    冰室見到虹村笑嘻嘻的走來，忍不住一拳揍了過去。虹村搖晃了一下，然後站定位看著他。

    「我沒事啦，球打到頭盔，沒什麼。」

    冰室抓起他的手，「那這又是什麼？你被觸身球削掉一塊皮？」

    「那是……你也知道觸身球是在報復嘛，所以稍微……」

    「虹村修造！」

    這是一個月內虹村第二次被冰室直喊全名，不得不說冰室的聲音超級性感的，但是也超級可怕的。他抓著虹村的耳朵，拖著他到醫院做了檢查，確定沒有腦震盪才罷休。

    一路上，虹村都乖乖的任他擺佈，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好了啦，我沒事不是嗎？」虹村轉身對一直小心翼翼扶著他的冰室說，冰室握緊了拳頭，虹村趕緊閉嘴往前走。

    打開宿舍的門，虹村立刻被冰室趕去躺下，自己一個人張羅起宵夜給他補充體力。望著忙來忙去的冰室，虹村心裡覺得很幸福。

    如果這樣的關係能永遠持續下去，那該有多好？

    冰室端來粥，虹村微微皺了眉頭，「不會吧，又是粥？」

    「不要的話就算了。」冰室作勢要拿走粥，虹村慌張的否認。

    「我吃，辰也你不要那麼兇嘛。」

    冰室靜靜的看著他吃，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感覺。

    很難受，也很捨不得，但是他怎麼樣也幫不了虹村。

    虹村需要的是金錢上的支持，但那是冰室給不起的。光想到這裡，他就對自己生氣。

    虹村為了他挺身而出，自己又能回饋他什麼呢？

    吃飽了的虹村滿足的看著空碗，在冰室收走之前拉住他。「放著吧，等一下。」

    「你要說什麼嗎？」冰室盤腿坐著，虹村微笑著點頭。

    「我想再跟你告白一次。」

    「在這裡？你瘋了嗎？」

    「或許吧？但是我非今天說不可。」虹村鄭重的坐著，看著冰室，「我喜歡你，辰也。」

    「我……」冰室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虹村打斷他的話。

    「你不用表達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很喜歡你。今天是最後一次了，如果你不喜歡，我不會再說，雖然我很厚臉皮的希望我們這樣還是朋友。」

    虹村說完拿著碗盤走向廚房，冰室望著他的背影，仔細思索他說的話。

    「阿修，我沒辦法給你什麼呢。你的狀況我幫不上忙，我也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

    聽到這些話的虹村停下動作，「沒關係的，這是我的事，我必須對自己負責。不過辰也，你是我想要守護的人，不需要煩惱這些。」

    說完他自嘲的笑著一下，「不過啊，說來很丟臉呢，這樣我居然還希望你跟我在一起，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啊。」

    「怎麼會呢？」

    「啊？」在虹村疑惑的時候，冰室已經環住他的腰，將臉埋進他的胸膛。

    「辰也？」

    「阿修，我想，我……必須跟你做些約定。」

    虹村脫掉手套，轉過來看著冰室，「你說吧，我在聽。」

    「我是很man的，可以幫你出氣，但是不喜歡看你受傷。我可以盡所能幫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不可以再亂出手。」

    冰室說完吻著虹村，他們擁吻著彼此，然後緊緊抱著對方。

    虹村輕聲的在冰室的耳邊留下他的承諾，「我答應你。」

 

    從那天開始，虹村就沒再出手過。

    只不過，為了打工，他偶爾還是會接一些社團活動。當然，必須經過冰室的許可。

    一開始聽到虹村跟冰室交往的消息，大家都很訝異，因為沒有人想到他們會有交集。奇蹟世代更絕，除了紫原站在冰室那邊之外，大家都用一種『虹村會欺負冰室』的態度看待這件事情，讓虹村氣得超想打人。

    因為跟冰室有約定，虹村用對冰室的溫柔和體貼，讓奇蹟世代們啞口無言。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能在學弟們面前炫耀一下，虹村是很滿足的。

    他們就這樣穩定的交往著，一直到畢業之後，紫原跟冰室開了甜點店，而虹村在健身房擔任教練。

    而後他們迎接健太的出生，虹村給了冰室一個家庭，冰室也謹守承諾，一直陪在他的身邊。中間雖然經歷很多辛苦，但這是屬於他們的幸福。

 

    面壁中的虹村想到這些事，甜滋滋的笑了。冰室一把打在他的頭上。

    虹村吃痛的叫出聲來，「辰也，幹嘛這樣啦，很痛耶？」

   「痛？那你知道每次受傷回來我有多心痛嗎？還有你的約定呢？」

   「冤枉啊，今天我跟綠間出去打球，為了幫小朋友撿卡在樹上的氣球爬上樹，不小心被樹枝刮到才會這樣的。」

    冰室挑眉，「是這樣嗎？」

    「你可以跟綠間確認，他不會說謊的。」

    冰室嘆了口氣，「算了，把衣服脫掉。」

    他細心的幫虹村處理傷口，虹村趴在床上太舒服，險些睡著了。

    「吶，辰也，打架其實不錯呢。」

    「你想吃我拳頭嗎？」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我們當初不會見面呢。」

    虹村的話讓冰室陷入沉思，他柔聲回答著，「這倒也是，不過現在……」

    「不准打架，我知道，這十五年來我不也遵守的很好嗎？」

    「你說的啊，虹村修造。」

    「那當然，親愛的辰也。」

   

    十五年前，他們不打不相識。

    十五年後，他們的命運緊緊綁在一起。

    當初為了證明自己，虹村變得兇狠。

    但是現在已經不需要了，因為在他身邊，就有一個認同他的人。

    無條件陪著他的，冰室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