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的冰天雪地

    「嘿，慎吾哥。好久不見！」

    放學回家的路上，慎吾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停下來一看，原來是直希。

    「嗨，直希，最近好嗎？」

    「我很好喔，上高中加入棒球社，每天都很累很充實呢。」

    「喔？你加入棒球社？可是我記得新一叔叔擅長踢足球，平次叔叔則是劍道社的。」

    「真虧哥記得這麼清楚。沒錯，我想走跟爸爸不同的路，而棒球是我的最愛。」

    「這樣啊⋯⋯有夢想跟目標真的很好呢。」慎吾喃喃說著，耳力很好的直希

並沒有錯過。

    「難道⋯⋯哥哥你有什麼煩惱嗎？」

    「呃⋯⋯沒、沒有。」

    「如果有，又很難跟赤井還有降谷叔叔開口的話，要不要來我家跟我爸爸們討論呢？」

    「咦？」

    慎吾跟著直希踏進服部家。對於這裡，慎吾很有印象，小時候，爸爸常常帶他來這裡。當赤井跟降谷與工藤、服部討論案件時，他就會在旁邊跟直希玩。慎吾想起回憶笑了笑，直希似乎從那時就很喜歡棒球了。

    長大之後，因為學業繁忙，似乎就比較少來，不過每年有希子都會舉行聖誕晚會，因此慎吾對這裡一點也不陌生。但還是有點擔心。不為別的，他怕新一或平次跟爸爸一樣，會用大人的角度打斷他想說的話。

    「進來吧，哥，我先去倒杯茶，爸爸們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直希倒了茶，又準備了一些水果，坐著陪慎吾聊天。慎吾這才緩緩道出這幾天為了未來要做什麼跟赤井、降谷吵架。當然，他們基本上是支持慎吾做任何事情的，但是必須要能養活自己。

    而慎吾的目標，是要成為偵探。

    「我想要像毛利爺爺那樣。」

    直希光聽到這裡就知道為什麼赤井跟降谷反對。畢竟，毛利叔叔雖然偶爾可以接到案子，但是多虧曾經做過刑警的身份，很多事情才能迎刃而解。如果沒有這層關係，他的事業不會這麼順利。

    也因此，儘管FBI跟公安都有一定的危險性，但不管哪個都好，赤井和降谷希望慎吾可以追隨這個腳步。

    但是慎吾的意志異常堅定。

    「哥哥為什麼想做偵探呢？」

    「其實是因為新一叔叔。」慎吾靦腆的笑著。

    「我爸嗎？」

    慎吾點了點頭。「我想像他一樣帥氣，然後像毛利爺爺一樣自由自在。」

    他們在家裡等了好久，久到都把功課拿出來做完，新一跟平次卻頭還沒回來。正當直希不曉得該怎麼辦的時候，新一跟平次的吵架聲傳進屋子裡，直希瞪大了眼跑去開門。

    「老爸？爸爸？發生什麼事了嗎？」

    「別吵！」原本正在爭吵的兩個人一見到直希，很有默契的同時開口要他閉嘴。直希看見慎吾目瞪口呆的樣子，忍不住皺起眉頭。

    「您們太幼稚了吧，家裡有客人耶！」

    新一跟平次這才停止爭吵，望向客廳。慎吾抓抓頭，不好意思的站起來行了個禮。

    「新一叔叔好、平次叔叔好。」

    「我大概知道你們的意思了，不過很抱歉，目前我沒辦法和你們對話。」平次直截了當的用拒絕當開場白，新一憤怒的肘擊身旁的平次。

    「平次，你幹嘛這樣？」

    「新一，孩子也有知道的權利。何況我們並不是在玩！」

    「請問⋯⋯發生什麼事了嗎？」看著平常很疼他的平次如此不安焦躁的樣子，慎吾再怎麼神經大條也知道發生事情了。新一跟平次對看了一眼，盤算著可以透漏到什麼程度。

    先打破沉默的是平次，他深吸一口氣，然後輕聲的開口。

    「那個⋯⋯我知道你可能會有點驚慌，赤井先生他，現在正在處理案子。」

    慎吾狐疑的看著直希，直希知道他並不完全相信這個消息。畢竟，這裡是日本，不是美國。再說，如果只是處理案子，就算再怎麼危險，赤井也是FBI的頂尖搜查官，他們不應該這麼焦急。

    平次嘆了口氣，決定自己來當壞人。

    「你聽了可別嚇一跳。赤井先生他現在，正在想辦法救出降谷先生。」

    慎吾花了好一番功夫才了解發生什麼事，驚慌和擔心、害怕佔據他的心，讓他喪失了以往的判斷力。

    剛剛平次跟新一說的話還縈繞在他心裡，但是他不確定自己掌握了多少。

    降谷被綁架，而且還是在赤井眼皮底下不見的，這樣的機率有多高？

    但是它發生了。

    而新一跟平次爭吵的理由，在於該不該去支援。基於跟赤井以及降谷的交情，新一很想要去，但是被平次以「你不是現役警察或搜查官，不要冒險衝進去現場，讓我來就好」為由給回絕，覺得被丟下而非常不甘心的新一不想放棄，繼續激烈地和平次溝通著。其實剛開始，平次接到消息時，為了怕自己的另一半焦急，本來打算瞞著他。誰知道他就算再黑，那一點眼角露出的慌張根本瞞不過新一的眼睛。新一稍微推理了下過程，就大概猜到事情的經過。不得已之下，平次只好把事情也告訴他。

    在一番討論之後，新一和平次覺得赤井跟降谷似乎早就鎖定可能的嫌犯，也掌握了危險程度，オ會沒有對外求援，並且把可以成為有利支援的平次以及不該被牽扯進來的新一排除在外。

    他們為了身旁的人著想是很nice沒錯，但只要一想到這兩個人過了快要二十年還是獨來獨往的行事風格，就讓新一不禁感嘆他們和自己是不同世界的人。

    偵探和搜查官，雖然目標一致，但是過程可真是差得遠了。

     「也或許，我跟平次的任務，就是要保護直希和慎吾吧。」新一放棄繼續和平次爭論，轉頭對孩子們說。雖然現在是局勢相對穩定的時代，但壞人總是存在著，他們隨時要為了最壞做準備。不管是服部家還是赤井家，他們最掛心的就是孩子了。

    在回家路上的新一原本只是懊惱著不能參加任務，不知道為什麼跟平次一對話後，内容卻演變成對彼此能力的數落，才會變成直希跟慎吾所看到的那樣。

    直希嘆了口氣，這兩個人也真的很瞥扭，連擔心對方都要用這種拐彎抹角的方式，幸好他們沒在進來之前就先打起來，引起路人的注意。他瞥了一眼慎吾，發現他正在把玩著手指。

    「放心啦，慎吾，赤井叔叔一定可以救出降谷叔叔的。」新一也注意到慎吾的異常，並且開口安慰他。

    「我不是擔心我爸。只是新一叔叔，你們可以把剛剛說的案件，再說明一次嗎？」

    新一跟平次不明所以，不過事到如今，再瞞下去好像也沒什麼意義了。

    他們正坐著面對兩個孩子，娓娓道來這件有點奇怪的案子。

    穿著防彈背心的赤井正躲在建築物外。他檢查了下槍枝，還有備用工具後，看了眼内部狀況。槍是跟著赤井三十幾年的老夥伴了，現在正陪著他參與救援兒子的行動。赤井把夜視鏡裝了上去，只要一發現目標，他立刻就可以瞄準。

    稍早，他接到新一跟平次要求參與的電話。這次的任務很危險，當然新一跟平次都不是沒有經驗的菜鳥。只不過，這是關於他們夫妻倆跟慎吾之間的事，需要他們自己解決。再說，儘管新一跟平次都參與過各種大大小小的案件，也碰過真的槍，但那都是之前的事了，現在他們根本算是門外漢，赤井不能讓他們冒險。

    赤井在電話中把孩子們交給新一，並且要平次在家裡待命。他嚴正拒絕兩個人到場，語氣之嚴厲，讓兩個原本想要幫忙的大人都卻步了。

    因為這不只是赤井本人的意思，更是降谷直接對他們的要求。如果只有赤井一個人這麼說有的話，或許可以當作參考用，但當降谷也有一樣的想法時，新一和平次不約而同地變得嚴肅了起來。

    得到承諾的赤井安心的收起手機，再次想起最近發生的事。

    今天這場綁架雖然來的突然，但是他們一點也不意外。早在FBI和日本警方秘密合作追溯這件案子，就已經預想過可能的發展，這不過是預想中的其中一道分支而已。

    那個綁架降谷的嫌犯，早就被推理出個大概了，現在只剩下怎麼對付他，並且救出降谷。

    赤井深吸了口氣。雖然面對過各式各樣的嫌犯，但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刺激過了。因為，現在他必須守護最重要的人。以前赤井總是站在制高點等待獵物上鉤，但這次不同，他必須要走在最前面，在降谷受到傷害之前保護他。

    赤井握緊了手上的槍，像隻獵豹般衝進建築物中。

    儘管被下令排除在任務之外，但新一跟平次還是放不下心。再加上他們根本拗不過兩個孩子們的要求，不得已之下，他們來到了任務現場外圍，在附近的暗處，坐在廂型車裡面盯著螢幕

    根據平次得到的消息，現場除了赤井，警察也接到了報案，前往建築物周邊支援。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也不想驚動綁匪，只由赤井以被綁架的降谷家人身分進去。

    也就是說，赤井主要是負責交涉，如果失敗了才會動火。

    透過螢幕，可以看見赤井進入建築物的模樣。然後，他們看到降谷被綁的樣子，直希跟慎吾倒吸了一口氣，平次則是深深皺起眉頭，新一趕忙來到孩子們的身邊。

    對他們而言，還太早了吧？畢竟降谷看起來似乎遭到刑求，正兩手呈大字被綁佳，兩腳也被固定住，身體無力地晃動著，本人一點也沒有反應。

    「爸、爸！」看到那個情況，慎吾早就已經淚流滿面。他捨不得看到總是意氣風發、充滿自信的降谷如此狼狽，他不希望降谷受到任何傷害啊！

    在房間的另一邊，有個模糊的人影。赤井悄悄確認過狀況後，從窗口跳入，無聲降落在降谷的身後。那模糊的人影正往外確認著什麼，沒有注意到身著黑衣的赤井的動靜。直希很快地解開降谷的束縛，降谷這オ看清來人的臉。沒有過多的喜悅，他們看清彼此的暗號，躲在柱子後方。

    人影再度繞回，發現降谷不見後氣急敗壞。門依舊關著，窗戶還維持著剛剛赤井跳進來時的痕跡，因為降谷不方便跳動而無法馬上脫身。

    人影確認了之後，奸笑了聲。「我知道你們還躲在裡面。」

    赤井確認降谷被他護在身後，安全無虞，這才開口：「你想要什麼？」

    「你也知道，我想要錢啊，綁走你的兒子，可以得到錢啊！公安先生。」

    降谷咬著牙，赤井輕握他的手安撫著。這個人，打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慎吾，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絕對不只是為了錢，他還有別的目的！

    公安什麼的，都只是藉口而已。今天就算降谷不是公安，一樣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既然你想綁走我兒子，不覺得可能綁錯人了嗎？」

    人影疑惑地看著他，這才發現面前的並不是爸爸和兒子，而是兩個成年人！慎吾遺傳到父親們的好體格，才高中就有180公分，也因此綁匪將降谷的身影誤認成他，好像不太意外？

    雖然有點笨就是了。

    「我想你們應該更清楚吧？如果你們好好配合，我拿到錢就會離開。但是如果你們不好好配合的話⋯⋯」

    「就怎樣？」赤井冷著聲音問，人影輕蔑地笑了。

    「你可以試試看啊。」

    赤井和降谷交換了個了然於心的眼神，然後赤井再度開口。

    「你有沒有想過，既然綁來的不是我兒子，那麼我們兩個到底是誰呢？」

    人影對於這個問題感到困惑，不過還是假裝鎮定，「不知道，我也沒興趣，是誰有差嗎？」

    「我是沒差啦，但你可能會有喔。」赤井往後靠著牆，將步槍上膛，瞄準人影。人影也拿著手槍對準他，現在就是時間的問題了！

    在遠處看著的慎吾很緊張。正當他慌亂無法自主的時候，慎吾覺得自己的手被一股溫暖的力量包覆住。他抬頭一看，直希正對著他笑。一直以來都是弟弟的直希，現在正溫柔的笑著，連說話的語氣也輕柔到不行。

    「別慌了陣腳，也不要胡思亂想。只要相信你聽到、看到的，叔叔他們正在為了你奮戰呢 ！」

    「為我⋯⋯？」慎吾這才發現，聰明老練如赤井和降谷，一定早就鎖定嫌犯，甚至不需要來到這裡都能夠抓得到人。降谷之所以被綁架，不是真的被綁，而是他自願成為人質，想要逼出更多的資訊。赤井之所以不厭其煩地重複問著，只是想要確認，並且讓在不遠處監聽著的夥伴們，有更多的時間部署支援。

    螢幕上，赤井再度向降谷使了個眼色，然後開口質問：「如果你只想要錢，為什麼要接近我兒子？」

    「這個嘛，我聽說日本公安的兒子過得不錯，有人脈又有資源，不是我們這種人比得上的。既然都要犯案了，我當然要找一個大條的，就決定是你兒子啦。」

    降谷憤怒的想要衝上前去，赤井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衝動。人影再次冷笑了聲，赤井暗暗握了握降谷的手，等待最佳的時機。

    「如果只是這樣，你大可以在射箭場就綁走他，何必丟下大漢就逃跑呢？」

    「我沒有逃跑，我⋯⋯」人影氣急敗壞的想要辯解，這才發現自己中計了。他冷笑了聲，然後重新開口，聲音已經跟剛才的不同。慎吾覺得這個聲音很耳熟，沒錯，他聽過這個聲音！

    那是⋯⋯

    「你承認自己出現在射箭場了吧，這位女士？」

    「那又怎麼樣？這可以證明什麼嗎？」

    「或許不行吧。」赤井冷冷的說，「但我們已經足以知道你是誰了。」

    「再裝下去沒有意義啊，女士。」赤井的聲音帶著不容反駁的氣息。「把真面目現出來，我們聊一下？」

    黑衣人把頭套拿了下來，就如赤井跟降谷所想的，正是最近常常出沒在射箭場的老婦人。她看起來已經五十多歲，面容早已老去，但身材十分高大，從後面看起來，就像個大學生一樣。也難怪慎吾第一眼看到她，會以為是大學部的射箭選手，回來指導高中學弟妹的。

    「我從哪裡開始露餡的？」女人瞪著他們聲音的來源，問。

    「如果是引導妳承認的話，是剛剛沒錯。」赤井靜靜的回答，「不過如果是妳的身分，一開始我們就掌握到了。」

    「哦？說來聽聽 ？」

    「打從慎吾興高采烈地說他在射箭社練習之後遇到神秘卻善解人意的人，我們就在懷疑了。一開始，我們只是想要保護孩子，但也不希望誣賴無辜的人。但是仔細一想，跟蹤、東西不見，還有差點被自己的弓攻擊，這些都不是能夠遠端控制的事件。也就是說，能夠對慎吾做出這些事的人，一定在他附近。」

    女士沒有打斷，於是赤井繼續說，「為了查出到底是誰，我們才會讓孩子有機會獨自一個人。如此一來，妳就會利用他一個人的時候下手。果不其然，慎吾周邊發生更多奇怪的事件，他有懷疑過，但很快地說服了自己，因為事情沒有鬧大。沒有鬧大是因為我們都擺平了，可是妳看起來不打算放棄。」

     「於是，我們商量過後，決定由我老婆扮成慎吾，參與他的一天。正好，慎吾身邊有他信任而且可以保護他的人，我們這個計畫才能順利進行。妳看起來沒有懷疑他，把他當作平常的慎吾，接著在他一個人待在更衣室的時候，綁走了他。」

    「妳都不會覺得奇怪，綁走一個沒有昏倒的人，他為什麼不反抗呢？」

    女士冷笑了一聲，狠狠地瞪著他們，「話說得那麼滿，看來你們是不擔心自己了。你們難道覺得我會放你們走嗎？」

    在黑漆漆的房間內，只有赤井手上的夜視鏡閃著微光。降谷百分之百相信他，因此即使沒有這點光，他還是知道赤井的位置。

    他正利用黑衣的優勢，擋在自己的身前，將推理的結果一一說出口。

    是時候了，慎吾想必也已經確認完事實，可以結束這一切了。

    降谷先開始有了動作，他從暗處衝出，給了女人一個踢擊。

    「這一擊是為了慎吾踢的！為了那個被你欺騙的孩子！」降谷憤怒的拳打腳踢，赤井唯一能做的就是假意拉住他，才不會把犯人打死。果然，為父則強，他不記得剛剛降谷還有那麼多體力啊！

    女人拿出預藏的刀子往降谷刺去，赤井搶先一步扣住她的手腕，將刀子踢飛。他將她反手抓佳，拿出手銬綁起來。

    「我、我認輸就是了。」女人大聲地喊著，趁著赤井的手稍微鬆口，轉身想要攻擊他。赤井這時只覺得倒楣，本來想要在降谷面前表現得溫柔一點的，為什麼要逼他用力呢？

    赤井用槍托重擊女人腦後，她昏了過去。或許這次的綁架計劃，早就註定會失敗了吧？她誰不選，偏偏選一個幾乎全警界的人都認識的名字？赤井只覺得浪費時間在笨蛋的身上，她把降谷傷成那樣還不滿足，搞得這麼大陣仗，警方都出動了，怎麼可能沒有人認識赤井秀一和降谷零啊？

    赤井把女人綁好，聯絡在外面支援的警官們進來逮人，然後回頭去扶起跪坐在地上的降谷。現在的他早已沒了剛才的氣勢，看起來就快累倒了。也難怪，為了揪住那個女人，兩個人已經密謀好幾天了，降谷猛灌咖啡到胃都已經撐不住，當然很累。

    赤井心疼的扶著降谷走出建築物。降谷手環住赤井的脖子，正打算把全部力量都靠在他身上時，感覺手碰到某個溫熱的液體。

    他定睛一看，是血！

    「秀，你受傷了？不是有穿防彈背心嗎？」降谷擔心的停下腳步，查看赤井的傷勢。赤井沉著的笑了笑。

    「被窗戶邊角弄傷的，小事。」

    「看來你也老了啊，以前的赤井秀一怎麼可能犯這種錯呢？」

    「今天我公休啦。」

    「老了就老了，廢話那麼多。」

    「你不也是？出拳軟綿綿的。」

    「再說等一下餵你一拳喔。」

    熟悉的話語讓看著螢幕的直希忍不住笑了，他終於知道慎吾那麼暴力是像誰。他看向自己的父親，發現新一正在默默擦著眼角，忍不住吞下原本要說的話。

    赤井跟降谷互相扶持著走出建築物，然後上了救護車接受治療，接著他們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傳來。

    「父親！爸爸！」慎吾邊跑邊大喊著，不顧他們的位置就直接撲了上來。降谷緊緊抱著他，赤井則展開雙臂將兩人擁住。慎吾抱了好久才放開，站在晚到的新一跟直希身邊，等待治療結束。

    降谷跟赤井兩個人對看了一眼，已經有魚尾紋的眼睛怎麼樣也止不住笑意。

    雖然這幾天心裡很悶、眼睛很痛、身體很累，但是這些都值得。

    因為他們成功保護兒子了。

    降谷身上的傷不嚴重，因為大部分是他讓女人打的，幾乎沒有傷到要害。赤井和降谷在快速治療過後，和慎吾一起回到了家。

    一到家，在赤井抱著降谷上床休息之後，慎吾迫不及待衝進主臥室，再次抱住了兩個爸爸們。

    「這次的事件我學到了很多。」慎吾說。降谷看了赤井一眼，赤井朝他點了點頭。

    「我還是很憧憬爸爸們，也很喜歡推理。但是，一味的喜歡並不能保護自己，我希望自己能夠像你們一樣，有解決案件的能力，也能保護重要的人。」

    「那你想怎麼做呢？」赤井溫柔地看著兒子，「說說看，慎吾。」

    「我目前還不太確定。」慎吾靦腆地笑著，「父親是FBI，爸爸是公安，平次叔叔是警官。我不知道哪一個比較適合我，但是我會先練好自己可以做的事，像是射箭，也會去跟小蘭阿姨學空手道，希望有一天可以派上用場。」

    「請你們多多指教了，前輩們！」慎吾向赤井和降谷行了個禮，他們含著淚笑了。

    慎吾真的成長了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