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的冰天雪地

Ch3 最強的助攻

    每天早上，降谷都比平常更早起床，為的就是跟赤井「一起」做任何事情。

    公寓雖然新，但是隔音並沒有很好，降谷不需貼著牆壁就能聽到赤井的動靜。

    起床、梳洗，再塞兩片剛烤好的吐司當早餐。赤井就像他們交往的時候一樣規律，降谷也是。

    和赤井一起做好出門的準備之後，降谷會算好時間走出家門，和赤井來個不期而遇。

    ─但赤井總是很冷淡，大部分時間都假裝沒有看到他。

    降谷一點也不氣餒。只要能跟赤井一起，做什麼都好。

    今天是休假日，降谷沒有工作。他走到家附近的公園步道，沿著河堤慢跑。微微的風很涼爽，連帶著讓降谷的心情變得放鬆。他一面慢跑，一面享受著這片寧靜。

    除了有一點很奇怪。

    儘管休假，但公安的直覺是不會變鈍的。打從出門之後開始，降谷就一直覺得有人跟著他。

    一開始以為只是住在同棟大樓的房客，但是就連已經跑了十五分鐘的現在，降谷心中的異樣感一點也沒有減少。如果不是那個人也剛好來運動，那就絕對不是偶然。

    降谷悄悄地往後一看，並沒有看到可疑的人。步道的一端是河堤，另一端是馬路，路上有許多車子，無法鎖定目標。

    目前還沒有發生什麼事，降谷決定先觀察看看。他繼續慢跑，同時也沒有放鬆對身後的警戒。

    流了一身汗回到家，降谷脫了衣服就往浴室走。這時，他聽到隔壁傳來有人進屋的聲音。

    赤井這麼早就結束工作？以一個FBI的神祕任務來說，也太輕鬆了吧？

    降谷側耳細聽，赤井的動靜就像是結束一整天的工作一樣，正在房裡來回走著。降谷仔細地聽了一會兒，但赤井好像沒打算要出門，一直沒有進一步的動靜。

    到底是什麼樣的任務，讓FBI如此「費神」？這下，降谷開始懷疑起那任務的正體。

    他會調查清楚的。但既然赤井沒打算出門，降谷也得先沖個澡。

    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

    沖完澡後，降谷打開筆電開始工作。

    預定的計畫都可以慢一點再處理。他上網搜尋最近的新聞，尤其是在住處附近的事。

    「好像沒什麼特別的啊……都沒有新聞。」降谷喃喃自語地一直動著滑鼠，最後，在某個論壇上停下了動作。

    最近，家附近好像有跟蹤狂

    有個不具名的人士在論壇上留言，剛好是最近的事，底下有人回覆其他的問題，推敲出地點是在附近。

    可是，就算真的是這樣好了，一個跟蹤狂會大費周章地讓FBI監視他嗎？這根本本末倒置嘛。

    降谷再次細看了那些留言。雖然可以決定署不署名，但感覺得出來很多女孩子們相當緊張，紛紛在網路上互相打氣，以及請留言的人描述長相。降谷看了一下，瞬間露出驚愕的表情。

    男子，35歲左右，戴著毛帽，背著一個奇怪的背袋。

    這描述怎麼怪眼熟的，跟他隔壁的鄰居不謀而合嘛。

    不管赤井平常在床上多麼的色情，降谷對他還是有基本的信任，他不是會做出這種犯罪行為的人。

    但是這個留言的指認相當確定，而且赤井的特徵非常少見，不是所有平民都會戴毛帽，遑論揹著槍袋亂跑？早就被警察抓走了吧？

    「會不會有什麼隱情呢？」

    說是戀人的偏袒也好，公安的直覺也罷，降谷重新檢視了那些留言，接著腦海中某處閃現了一個可能性。

    他再次確認發信的時間，再對照留言的地點，可能性幾乎已經變成確信。

    就是因為這樣嗎？所以赤井才會那麼奇怪？

    降谷忍不住在心中腹誹這個笨蛋。不過罵歸罵，如何完成任務比較重要。

    他關上筆電，讓自己陷進柔軟的沙發中，然後閉上眼睛。

    種種跡象顯示一個目標，如果是赤井，他會怎麼做呢？

    不，和赤井一樣的話就太蠢了。降谷應該思考的是，赤井想要達成什麼樣的結果？

    降谷和赤井曾經為了滅亡組織，即便互相敵視但有共同的目標。

    他可以為了赤井的任務再努力一次，說正確一點，再多次都行。

    「我和那個傻瓜可不一樣。既然要做，就要直接一點。」

    降谷下定決心之後，重新回到桌前打開筆電。

    他利用之前從別課同事那裡學到的，換了一次ip，接著在論壇上輸入留言。

    降谷打完字又刪除，來來回回修改了好幾次，才滿意地離開論壇。

    「這樣，就行了吧？」

    他預測赤井應該會在留言放上去不久後，開始行動。

    果不其然，五分鐘後，赤井的房裡立刻有了動靜。

    這麼快速，看來降谷的猜測應該沒錯。

    「明天，就看你表現囉，FBI？」

    不管赤井原先預計做什麼，降谷的一手會讓他的計畫提前的。他有十足的把握。

    沒為什麼，在鄰居的身份之前，他可是最了解赤井的秘密情人。

    而在情人的身份之外，降谷零可是公安的菁英。